雖然說是要載小朋友的車，也不過是中型車的大小，只是後座拆掉，改成好幾個小坐椅，每個小坐椅都有一個安全帶，可以容納十幾個人。

    莊柏年一上車就交給白槿一張單子，上面寫著每位需要早上去接送的孩子，甚至還寫上幾點幾分孩子會待在哪里等，以及父母親的電話等等。

    「你幫我拿著這個單子，我得看地圖。」剛說完莊柏年就把車子調(diào)了頭，開往這山里唯一一條的山路，好在這一條路可能都有好新住民負(fù)責(zé)割除雜草，不然依照雜草生長的速度，恐怕連看都看不到路。

    白槿一會看著遮yAn板上的化妝鏡看，一會又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，心想現(xiàn)在才六點出頭，今天一天才剛開始呢，早上還有四節(jié)國二的課，下午還有兩節(jié)國一的課，一整天忙得不得了，恐怕中午得整理簡報沒辦法午休了。

    莊柏年瞄了眼白槿的臉，把車窗按開了，他x1了x1鼻子，果然車子里空氣悶。

    白槿打開剛剛趁機泡好的咖啡，特別裝在保溫瓶里一起帶到車上，白槿靠在椅背上，突然問了一句：「你教書幾年了啊?！?br/>
    莊柏年挑眉，似笑非笑的說：「怎麼，想套我話？」

    白槿看著眼前的鄉(xiāng)村小路，在對b之前在學(xué)校讀書的那陣子，眼前所見是不到六點就已經(jīng)有人的城市，白槿有陣子讀書的時候總是覺得，城市好像沒有一刻是真的沉睡的，每次白槿認(rèn)為的早起，不過是之於同齡人的早起，永遠(yuǎn)都有人b自己早起，每個人都在人生的道路上奔跑，像機器般不斷運作。

    兩人經(jīng)過一段下坡路，路上布滿許多小石子，或許是這車太老舊的緣故，連避震器都沒有，造成車子不斷的隨著顛頗，白槿怕莊柏年聽不見，特意把話講的大聲點：「沒有，只是覺得在這里待久一點，似乎會變得年輕一些?！?br/>
    莊柏年開這段路開的皺了眉頭，他緩慢加速，想要開得更快點，好讓他們盡快駛離石頭路，可是這條路像是沒有盡頭似的，他們越來越看得清楚山下的房子，紅磚青瓦，稻草，牛，池塘，三輪車，拖拉機。莊柏年盡可能離馬路邊的牛遠(yuǎn)點：「怕牛的尾巴甩到車子?！顾f。

    莊柏年湊近看白槿手上的那張單子：「你幫我看第一家是不是吳凈?！?br/>
    白槿用手指對了，回答：「對?！?br/>
    莊柏年聽到就轉(zhuǎn)入巷子里，那是個非常窄小的巷子，如果是白槿就不會開進(jìn)去了，那算是一個小賭注吧，要嘛巷子是剛好的，要嘛車子外殼就會被擦傷。

    莊柏年好像沒有在怕，他的眼睛盯著地圖，又在找門牌上的號碼，這里每棟房子都長得一樣，矮小，有些人家的外面堆了幾盆花小花盆，更多的是在yAn臺上曬著全家衣服的，用很粗的那種繩子，掛成一串。

    遠(yuǎn)遠(yuǎn)便看見一個小nV孩的身影，身子倚靠在一根電線桿上，嘴吧正在嚼泡泡糖，小nV孩垂著頭，泡泡糖越吹越大，直到莊柏年駛近，那泡泡糖啵的一聲破掉了。

    吳凈熟練拉開車門鉆進(jìn)後座，一看是莊柏年眼睛都亮了，她看向白槿，對白槿說了聲：「早安花朵老師。」又對駕駛座的莊柏年說：「早安小年。」

    莊柏年沒有回應(yīng)吳凈的問好，他轉(zhuǎn)頭問白槿：「下一家是誰？」

    「沉晚，在四七巷那兒。」

    莊柏年點點頭，白槿方才用手機地圖對照這一代的位置，很快便m0透了每條巷子的位置，再按照這張單子所寫的，她忍不住贊嘆山川果然厲害，這條路線是最快接完每個孩子的完美路線。

    莊柏年到最後也沒怎麼在看地圖，或許一開始只是怕下山帶錯了路，到山下就眼熟了，一個一個的小朋友被接上車，車內(nèi)說話的聲音變多了，車窗仍舊開著，但莊柏年特別開後座的冷氣，怕小朋友們覺得不舒服。

    七點半，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半個小時，終於回到學(xué)校，莊柏年把車門鎖打開，吳凈滑開車門，第一個先跳下去，她對白槿說：「等下見?！罐D(zhuǎn)頭看了碧藍(lán)的天空，和莊柏年眨眨眼：「小年是下午見?！?br/>
    莊柏年從駕駛座離開，手扶著車門，身T倚在車上，眼睛有點腫，像是一整晚沒有睡著，他坐在旁邊的石頭上，cH0U著菸。

    白槿也下車，站在莊柏年旁邊，b劃著車子應(yīng)該停去的車位：「我有駕照，幫你停去那？」